小巷里,她的滋味
簡單而不單調(diào)的小巷里,夢著我的夢,夢著她的身影。
一條長長彎曲而悠深的小巷里,總能傳出悅耳的風(fēng)鈴聲,那風(fēng)鈴的聲音,就像那時,她吹落的口琴聲,普通而入我心髓,纏綿而思念永遠,醉醉浮迷的感覺。
小巷狹窄的只能溜過去一縷風(fēng),很少能見到其它的活物,而她的身影和樸實的色彩,以及輕輕的口琴聲,卻成了小巷里獨特的顏色。
一肩寬的石頭小路,與高大的石頭墻的縫隙里,長滿了綠色擁擠的小草,小草的頭上,頂著幾朵不同顏色的小花,既不鮮艷,也不顯眼,卻淋浴著一線天空的陽光,我和小草與花,就生活在這個偏僻而幽靜的小巷里。
高大的石頭墻上,雕刻著她留下來的痕跡,那痕跡同樣也流淌在她的心里,心里的印記,比石頭墻的雕刻,還要清晰,我知道她是一位感知細膩的人,是一位愛靜而充滿自信的性情中人,那種疼而不流露在外表的內(nèi)涵,讓我酸疼。
那怪異而協(xié)調(diào)的圖紋,卻沉淀著她深沉而遙遠的心境,這堆古老的石頭,給她的靈感和超越的夢想,讓它的身影,只能掠過,我這個古舊的小巷口,沒有原因和理由,能夠留得住她的清香和溫美。
雕刻滿她心情的石頭墻的盡頭,就是她曾經(jīng)停留過的那個古舊的小屋,破舊的木頭門,已經(jīng)歪斜,依然還殘留著她筆尖上的淡香。
粗糙的石頭窗臺上遺留的油畫,已經(jīng)落滿了灰塵,根本就看不出來,是油畫的模樣,而油畫上粘著的發(fā)絲,卻在陽光中格外的潔白,在微風(fēng)中飄搖著,重復(fù)著不寂寞的舞姿。
空曠的石頭房子里的擺設(shè),還是當(dāng)年的模樣,沒有人動過,也沒有添加過其它不和情調(diào)的擺設(shè),就是這樣的感覺,她留下來的感覺,無論我走到那里,無論是什么樣的心情,我都要回到這里來,靜靜的守著她,守著她的過去。
中間火爐旁放邊,依舊放著她先前用過的洗腳盆,還有那條已經(jīng)舊得,不能拿得起來的毛巾。
木盆邊沿的那個小窩里,還放著那個她喜歡的石頭魚,那個石頭桌子和石頭椅子,同樣也和那張油畫一樣,落滿了灰塵,不同的是,少了那一根不經(jīng)意而留下來的白發(fā)和陽光的溫暖,卻多了幾處蜘蛛的網(wǎng)纏繞和其它小動物打斗過的痕跡,少了爐火的溫暖和她的笑聲。而我卻更懂得了,它留下來的沉默和靜思。
我每次來這里,尋找她過去的影子,聆聽記憶里她的呼吸,想著她,就想起了她離開時,那澀澀的哭泣,那沒有聲音和淚水的哭泣,那沒有力氣而堅毅的哭泣,那發(fā)自內(nèi)心低落而無奈的哭泣。
多少次,我總是最后想起院子中央的那棵高過石頭房子的老樹,房子和老樹,就像人和雨傘,就像老人和孩子。
她從來都不喜歡在石頭房子里休息,說是總能聽到古人的啼哭聲,卻和我一樣,喜歡在這棵像傘又像老人的樹下休息。
而那悄悄的鈴聲,伴隨著我們?nèi)雺,又伴隨著我們夢醒,又伴隨著她離開了這個小巷。